林在培：发挥余热传承非遗

在福州万宝商圈中的万象城六楼，有个中国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地术拳”的传承基地，又称福建省古闽地术拳俱乐部。每周二、周四、周六和周日上午，78岁的地术拳福建省级非遗代表性传承人林在培都会骑着电动车到这儿授课。他曾先后向上千人传授过地术拳技艺，甚至还有来自十几个国家的70多位外国人专程来到福州跟他学功夫。 20岁拜师“铁腿九师” 1962 年，林在培进了福州津泰路一家面馆当学徒，当时清汤面、扁肉面和葱油饼是他日常工作的“老三件”。其后他还进入安泰楼菜馆和八一七路的味中味工作，再后来他成为永德信大酒店的行政总厨。他说：“我在饮食行业工作近30 年，福州人常见的家常菜都会做。”林老先生的精湛厨艺，后来不少洋弟子也有见识到。 林在培小时候身材瘦弱，体质较差。20岁那年他参加一个工作队，遇上了他的地术拳启蒙老师、工作队队长陈政禄。他无意中撞见陈政禄在阳台上打拳，萌生练武强身健体的想法，便跟着陈政禄开始学习地术拳基本功。1964年陈政禄将他引荐给父亲陈依九，林在培也正式拜陈依九为师。陈依九（1903—1997）人称“铁腿九师”，20世纪20年代在新加坡拜地术拳传人陈阿银为师，是公认的地术拳第四代代表人物。 林在培回忆：“当时我常每天清晨5点多骑着自行车到西园村跟着师父练功，然后再骑车返城上班，陈依九毫无保留地将拳法传给我。 1986年我受邀和年过八旬的师父一起参加在日本那霸举行的武术交流大会，表演地术拳的捆绑术等绝技。” 2001年，林在培受聘成为福州文武学校武术总教练后，他的地术拳传承工作进入常态。 洋学生不远万里 慕名前来 2007年，37岁的英国武术爱好者尼尔来到福州找到林在培。原来尼尔的爷爷是英国一名知名的（柔术）武术家，当时尼尔在英国开有一个武馆，他从美国一本名为《少林功夫》杂志上看到了林在培和他的地术拳介绍后，专程来到福州想要学习。 林在培回忆说，看到这名高鼻深目的小伙站在面前，自己一时愣住了：从伦敦到福州有9567公里的距离，坐飞机要十几个小时，他为啥非要到福州学功夫？ 在福州金晖新村的家中，林在培接受了尼尔的初访。在两人首次过招时，尼尔先来个“黑虎掏心”，年过六旬的林在培轻轻一闪，用一个下单钩动作将对方扫倒在地，然后锁住对方双腿和右臂。这让尼尔大为佩服。 中国武术界过去有个不成文规定，不收别派弟子为徒，何况对方是外国人。面对尼尔恳切的拜师请求，林在培使用了拖延术，告诉对方“你如果有心，我们下回再谈”。没想到2008年1月，尼尔就带了4位英国朋友又一次来到福州，林在培这才收下了这个洋徒弟。 2011年，尼尔邀请林在培去英国他的武馆授课一个月，英国《先驱报》刊发了题为《中国拳师到英教武术》的大篇幅报道，而尼尔自己前后不下十次到福州跟着林在培学艺。 2017年，这位洋徒弟和6位朋友到福州时正值中国春节，榕城多数餐馆关门，林在培就请这些英国朋友到家吃饭。他拿出昔日当厨师的手艺，做了淡糟羊肉、荔枝肉、福州米粉、芋泥等家常菜和佛跳墙，还带他们去看了“两马闹元宵”。 在过去十几年时间里，因海内外媒体的宣传报道，来自俄罗斯、荷兰、加拿大、美国、南非、日本等13个国家的70多人，先后慕名到福州跟着林在培学习地拳术。 有生之年 尽力传承地术拳 地术拳又称“地术犬法”、“狗拳”，它模仿狗的机警敏捷、灵活刚健、凶猛，是善于翻、滚、扑、摔、剪、奔、蹿、跳、钻、挂而形成独特风格的拳种。地术拳融会贯通了快速迅猛的南拳手法及灵活多变的北拳腿法，尤以下盘为绝。 2011年，地术拳被列入中国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成为“国保”。目前，在福建省古闽地术拳俱乐部学习的学员10岁至60岁的人都有。平日里林在培带着他们参加福建省市武术比赛和全民健身运动会，通过地术套路、精彩对练表演展现武艺，遇上元旦、中国春节等节日，师徒们还会在福州万象城广场上开展公益表演。 尽管因为疫情，尼尔等洋弟子已近三年没来了，但林在培仍时不时通过视频与洋弟子进行网上交流。他表示，会在自己有生之年尽力将地术拳发扬光大。 （顾伟/文叶诚/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