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古厝留声机》 探闽都千年文脉

福州是一座拥有2200多年建城史的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悠久的历史孕育了海纳百川、底蕴深厚的闽都文化，也造就了黛瓦相连、百年沧桑的古建筑群。从“里坊制度活化石”的三坊七巷，到“闽商精神重要发祥地”的上下杭；从“万国建筑博览会”的烟台山，到“近代洋人避暑胜地”的鼓岭——这些散落在城市中的古建筑、古街巷犹如一幅展现闽都两千多年历史的社会生活画卷。今天就让我们翻阅、聆听福州古厝人文有声读本《古厝留声机》，探寻流淌千年的闽都文脉。 三山两塔锦绣花厅 塔，是一种极具东方特色的传统建筑形式。城里三山千簇寺,夜间七塔万枝灯——在宋朝谢泌的诗中可见福州佛教兴盛的图景。 曾被称为“佛国”的福州，保留了许多古塔遗迹。矗立在福州城市中轴线上的白塔、乌塔，两塔对峙，千年来守护着“三山两塔”的古城格局；百年前被世界称为“中国塔”的马尾罗星塔依旧守望着波涛滚滚的闽江；福清城关的历史地标福清瑞云塔延伸出晚明暮色中的内阁首辅叶向高的一生。塔与建塔人的故事、塔与一座城市的联系都可以从《古厝留声机》第四章《古厝风迹·遗迹瑰宝》里读到。 这章里的《闽风谡谡来，人情世故在花厅》以安民巷鄢家花厅为切入口，向读者们普及三坊七巷建筑群里的特色建筑——花厅。在福州话里，花厅有时候代指整个花园院落，包含厅堂、亭台、楼阁、花木、假山，甚至还可以理解为戏文里更通俗的说法——后花园。花厅往往占用了主人许多时间，它才是更见主人性情、故事更有滋味的地方。除了鄢家花厅，三坊七巷内还有小黄楼、林觉民故居、沈葆桢故居和严复故居等的花厅，它们不仅是闽派园林的建筑瑰宝，也体现了主人们的造园情趣和技艺，小小的花厅还流传下来不少“才子佳人私定终身”的话本素材，小中见大，咫尺山林，气象万千。 十九青衿西学东渐 古往今来，福州文教昌盛，人文渊薮。唐大历七年(公元772年)，观察使李椅将孔庙从福州西北移建于城南，在改善硬件的基础上，实施了福州有史料记载的第一次官方发动的“兴学”行动。缦胡之缨，化为青衿，到南宋福州已是“路逢十客九青衿，半是同袍旧兄弟。最忆市桥灯火静，巷南巷北读书声”。福州文庙、明清贡院前身的中山堂和众多书院古厝都是福州在文教方面的重要建筑见证。 近代，五口通商之后的福州，逐渐成为西方教会学校发展的重点区域，知名建筑有烟台山近代建筑群里的教会学校建筑和位于鼓山南麓的福建协和大学建筑群。在《古厝留声机》第五章《古厝风雅·辞章文教》就能看懂那些福州教会学校的前世今生，既能了解全国性“收回教育权运动”的历史，也能辩证地看待教会学校在推动福州近现代教育方面的贡献。 空海遣唐黄檗流芳 佛教在东汉时传入中国，大致在三国西晋时期传入福州。福州现存最古老的寺院福州开元寺始建于南北朝时期。到了唐朝，福州是对外贸易港口，因此成为朝鲜、日本乃至印度僧人来华交流修习佛法的目的地。这就有了福州开元寺与日本名僧空海和尚的一段故事。福州开元寺也成为了福州的中日佛教文化交流的重要寺庙。 无独有偶，位于福清黄檗山的万福寺也因隐元东渡而闻名于世。隐元禅师在日本创立黄檗宗，在京都宇治建立黄檗山万福寺，遂使日本禅宗三派平衡鼎立，长盛不衰。中国禅宗东传，也让中国传统文化在日本得以传播。 和佛教地域交流不同，西禅寺以千古唐音——一年一度的“啖荔诗会”闻名遐迩；“闽刹之冠”涌泉寺以“三宝”（陶塔、经板、血经）和“三铁”（铁树、铁锅、铁丝木）冠绝于世。 《古厝留声机》第六章《古厝风情·民俗信俗》里的《女神崇拜，在水一方》《从农业神到商神，神仙的“生存之道”》《道士进京，乡村小庙的逆袭》等篇章则为读者展示了福州的海洋性特征和丰富多彩的信俗文化。 海商苇杭番客还乡 福州民间有“金上杭、银下杭”的说法。上下杭是福州商贾文化的聚集地。明末清初，上杭与下杭由码头逐渐变成了贸易集市与住宅区，成了滨江商贸与生活的腹地。“近市鱼盐千舸集，凌空楼阁万山低。”清末至民国初年，上下杭的商业发展达到了鼎盛，集商贸文化、会馆文化和民俗信仰文化为一体，为闽商发祥地、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素有“福州传统商业博物馆”的美称。 在《古厝留声机》第七章《古厝风尚·商贾画卷》里，《桑梓情缘，省城里活跃的老乡会》《“黄百万”往事，摩登女郎出入的时尚地标》《一代“茶王”，茶栈里的生意与儿女们的秘密》《南风送我还，衣锦还乡的“南洋客”》《商帮到商会，闽都商人在时代的变革中》这些篇章从上下杭历史文化街区里的会馆茶栈、民居别墅遗址入手，全面地向读者展现了上下杭百年前的商贾画卷，对从这里走出的闽商们勤劳勇敢、务实变通、创业兴邦的精神抒发了敬佩之情。 （管澍/文受访者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