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石头会唱歌

走进“3820”战略工程实施30周年成就展展厅，在“双拥共建”展区的墙上，一眼就能看到习近平总书记的诗作《军民情·七律》：“挽住云河洗天青，闽山闽水物华新。小梅正吐黄金蕊，老榕先掬碧玉心。君驭南风冬亦暖，我临东海情同深。 难得举城作一庆，爱我人民爱我军。” 诗作前方摆放的寿山石组雕《爱我人民爱我军》特别引人注目。这组寿山石雕以福州独特的文化语言和传统技艺，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习近平总书记《军民情·七律》中爱民拥军的动人情怀。 这里的石头会唱歌，唱的是福州拥军优属、拥政爱民、军民团结一家亲的赞歌。 让寿山石 开口唱时代赞歌 去年底，福州市寿山石行业协会接到了创作一组表现福州双拥共建的寿山石雕的任务。福州市寿山石行业协会马上召集有大型寿山石雕创作经验的雕刻家座谈，公开征集创作方案，用竞争的方式选择最佳创意和创作团队。 1991年1月，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第一次中国双拥工作会议在福州召开，时任福州市委书记习近平饱含深情赋诗《军民情·七律》祝贺。习近平总书记当年豪情满怀、挥毫写下的“爱我人民爱我军”，早已成为福州双拥工作的根本遵循，成为广大军民的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1992年2月，福州市首次荣获“全国双拥模范城”称号，至去年已连续9次获此殊荣。 为了拿出最佳创作方案，福州的寿山石雕刻家们反复研读《军民情·七律》，深刻领会诗句中的深情大义，学习了解人民解放军的光辉历史，重温福州双拥共建的骄人业绩与感人故事。特别是习近平总书记在福州谋划和参与双拥共建的一个个感人故事、一个个生动画面、一句句温暖话语，成了艺术家们触动艺术灵感、激发创作激情的源泉。 福州市里组织有关部门领导和专家，对福州的寿山石雕刻家提交的13个创作方案进行讨论和评议，最终选定陈礼忠团队的《共建双拥模范城》、林飞团队的《人民军队人民爱》和《爱我人民爱我军》3个方案。 感人故事触发大师创作激情 领衔创作寿山石组雕《爱我人民爱我军》的陈礼忠、林飞，都是寿山石雕刻的领军人物。 陈礼忠团队这次创作的《共建双拥模范城》，再现了福州军民共同建设、整治西湖，共建山水城市的生动画面。 20 世纪90 年代，习近平总书记在福州工作时，亲自推动了西湖综合整治、内河污染治理等生态文明建设实践，福州军民携手打造美丽宜居的海滨城市、山水城市。 1990年12月，时任福州市委书记习近平带领福州干部群众和驻榕部队指战员等8000多人奔赴西湖公园，开展义务劳动，扩建西湖。2001年1月，时任福建省省长习近平在媒体上看到西湖污染日趋严重的报道后，马上作出“西湖的污染必须得到根治”的批示。2001年春节假期过后的第一天，习近平就组织召开了福建省福州市有关部门的协调会，探讨如何整治西湖的污染；2月2日，习平带领省市有关部门和驻榕部队负责人前往西湖考察调研，还召开了现场办公会，要求马上行动，彻底解决西湖污染问题。福州军民众志成城、持续努力，西湖重归洁净美丽，成为福州熠熠生辉的明珠。 寿山石雕《共建双拥模范城》，近景左边是正在吐萼绽放的梅花林，右前方古榕树绿叶苍翠、气根飘逸。“小梅正吐黄金蕊，老榕先掬碧玉心。”这画面正是根深叶茂、生机盎然的福州军民共建工作的象征。中景是军民共同植树和共同整治西湖的劳动场面，红旗招展，热火朝天，融融军民鱼水情溢出画面。远景则是环列西湖边的西湖大酒店、西湖宾馆、屏山等。 林飞这次领衔创作寿山石组雕中的《人民军队人民爱》和《爱我人民爱我军》两件作品，创作灵感来自1992年福州军民抗击中洲岛洪水的故事。 1992年7月6日，因为闽江流域持续降雨，闽江暴发50年一遇的洪灾。当晚，时任福州市委书记习近平，召开紧急会议部署抗洪救灾工作后，来到灾情比较严重的闽侯荆溪、竹岐堤段，检查督促落实抗洪措施。当天深夜，高出解放大桥桥面1米的洪峰冲向仓山区中洲岛，岛上800 多户2200多名居民危在旦夕。习近平同志闻讯亲临中洲岛，组织调动船只车辆和军地救援队伍、救援物资，转移群众。随后又到仓山区其他受灾地段及郊区了解灾情，现场指导。7日凌晨，他回到中洲岛检查抢险措施落实情况。 7日，习近平同志先后深入到江滨路和一些企业、水厂，并第三次来到中洲岛。他了解到因水流湍急，救援船只无法靠近，还有100多人尚未转移，立即协调请来舟桥部队。因为水流太急，冲锋舟上不了岛。这个时候，从岸边搭绳索向外转移还需要一些时间，能立即对这些群众施救的只有空军的直升机。习近平同志当机立断，指示向驻榕空军求助。空军某部请示上级后调直升机飞过来，开始一批一批地把岛上群众转移出来。这期间，绳索也搭好了，很快就把岛上群众全部顺利转移出来，没有一个伤亡。救援结束后，习近平同志让市委市政府的相关部门领导去好好慰问一下指战员。8日下午，习近平同志第四次来到中洲岛慰问受灾群众。 从部署和检查防洪设施，到赴中洲岛指挥救援被困群众，直至福州全市抗洪及善后处置，习近平同志在抗洪抢险第一线连续奋战了三天三夜没有回家。就在这3天，彭丽媛正在妇产医院生产，而忙于挽救群众生命财产的习近平，没能腾出一点工夫去看一看妻子和刚出生的女儿。 林飞团队创作的《爱我人民爱我军》重写实，用刻刀把福州军民中洲岛抗洪抢险惊心动魄的瞬间凝固在寿山石雕作品中。作品因色取巧，刻画了军队在中洲岛抗洪救灾的场景，石材中的黄色雕琢成洪水恰到好处。山洪咆哮着，像一群受惊的野马，从远方疯狂奔来，势不可挡，冲过大桥。战士们在打桩搬沙袋构筑防洪堤，指战员奋力拉绳子救出受困群众，冲锋舟在激流中沉浮，直升机在空中盘旋。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携手抗洪愈见军民情深。 《人民军队人民爱》重写情，表现的是福州各界群众慰问抗洪凯旋的人民子弟兵的情景。福州百姓扶老携幼以特有方式慰问子弟兵，热情地捧上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鱼丸、锅边、肉燕、扁肉、茉莉花茶等福州特色美味，军民鱼水情深，其乐融融。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这件作品的设计草图只有23个人物，但林飞在雕刻过程中觉得画面不够热闹、气氛不够热烈，又增加了20多个人物形象。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一个饱满的画面，浓缩了人民军队人民爱、军民团结一家亲的深情厚谊。 这件作品选取的是寿山优质老岭石，石头色彩艳丽，表面红黄白相杂，用来刻画人物正好。雕刻背景大榕树时，剥去石头表皮，却呈现出干净的青色。这与人物群像形成了美妙对比，产生了预想不到的效果。 突破创新创造多个第一 这次突破创新的创作实践，创造了福州寿山石雕刻的多个第一。 《爱我人民爱我军》组雕是迄今最“重”的寿山石雕作品。一是重量重，3件石雕作品重7吨，是形制最大的一组寿山石雕作品。二是内容分量重。《爱我人民爱我军》组雕，是第一次用福州本土的寿山石雕刻技艺，表现双拥共建重大题材的巨作，在本土重大现实题材的创作上实现了重要突破。 《爱我人民爱我军》组雕创作队伍最大。创作方案入选后，陈礼忠大师和林飞大师都组织了强大的创作团队：陈礼忠团队15人中，有福建工艺美术大师黄功耕、刘文伯，前者工于山水，后者善刻人物，陆祥雄则擅长花鸟雕刻。 林飞团队有11人，包括中国玉石雕刻大师周金辉和寿山石雕新锐林鸿、林铁勇等。为了按时完成雕刻创作任务，创作团队三班倒，轮流上阵，春节都在加班加点。 林飞说：“大年三十晚上，我们还在工作室忙，眼睛都充血了，手上也长满了冻疮。” 《爱我人民爱我军》组雕在雕刻技艺上也有重要的创新与突破，不仅融合了寿山石雕薄雕、圆雕、透雕等各种传统技法，还借鉴了西方美术雕塑人物的方法。这组作品出现的人物有100多个，创作团队借鉴了写生的办法，每个人物从生活中找原型，林飞把徒弟及其家人都找来当模特，进行写生，再捏泥塑小样，最后才在石头上雕刻。 回顾福州寿山石雕刻这次重要创作实践，陈礼忠觉得有三大收获：一是提升了创作寿山石雕大型作品的组织力；二是拓展了寿山石雕传统技艺对现实题材的表现力；三是作品在“3820”战略工程实施30周年成就展展出，扩大了寿山石传统文化的影响力。 （陈永章/文陈暖/图）   2022 年第41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