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華倫：更多國產歌劇會走向世界

伴随中国综合国力的不断提升，中华文化软实力的影响也日益扩大，文化艺术出海蔚为壮观。这其中，用歌剧讲述中国故事，让中国声波传向世界，成为尤其引人瞩目的现象。近日，香港文汇报专访著名男高音歌唱家、中国音乐家协会香港会员分会主席、香港歌剧院艺术总监莫华伦。作为中国歌剧艺术出海的领军人物，莫华伦表示，香港正发展成为中外文化交流的枢纽和世界文化交流的高地。随着粤港澳大湾区的发展，加强香港与内地及海外的交流合作，必将助力中国文化辐射全球，也让世界更好地了解日益繁荣的中国。 ●香港文汇报记者 张宝峰 北京报道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2012年11月，伦敦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座无虚席。在「歌剧之王」多明戈的介绍下，「中国三大男高音」莫华伦、魏松、戴玉强登上了当晚的舞台。这是庆祝英国女王登基60周年的皇家晚会，也是汇集了全球顶尖艺术家的艺术盛宴。莫华伦回忆道：「我们当时演唱了两首歌曲，一首是西方经典《我的太阳》，另一首是我们中国的民歌《凤阳花鼓》，现场观众非常喜欢，我们的表演也成为全场唯一得到英国女王亮灯致意的节目。」 华人歌唱家在国际舞台获大奖 一直以来，歌剧都被誉为「艺术皇冠上的明珠」。同时，因其体量庞大、运作精密，还被称作「艺术航母」。可以说，在音乐艺术领域，歌剧作品的唱作水平、出海状况，堪称一项极具说服力的标尺，彰显着一国在现代高雅艺术方面的软实力和影响力。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国际歌剧舞台上的中国歌唱家，甚至华裔，都屈指可数，更遑论成规模、有影响的出海演出了。」莫华伦说，经过40多年的快速发展，伴随祖国的强盛壮大，我们的文化也日益受到全世界的瞩目。如今，在国际舞台上的青年歌剧艺术家中，来自中国的非常多，而且我们华人歌唱家越来越多地斩获各种比赛的大奖。 近年来，中国音乐艺术出海愈发活跃。2022年10月，国家大剧院原创歌剧《夏日彩虹》落地65家海外电台，受到海外观众热烈欢迎。国家大剧院制作的经典歌剧《采珠人》《水仙女》《爱之甘醇》等也都在海外取得了不俗反响。2023年2月，国产音乐剧《翻国王棋》以版权输出的方式走入韩国音乐剧市场，这也意味着中国音乐剧版权首次出海。 文化出海仍有提升空间 「一方面，我们要看到中国音乐艺术出海取得的喜人进步。另一方面，也应看到努力和提升的空间。」莫华伦表示，现在很多情况下，都是我们的团体组织演出团队，到海外租赁场地，观众也以当地华人为主。如果能够以受邀的形式去海外演出，且得到当地观众的关注与欣赏，那将在文化出海领域迈出更大的一步。 他续说：「我们的国粹京剧、昆曲，还有像日本的歌舞伎Kabuki，都是真正成功出海的典范。它们都能在外国的国家级舞台上收获满堂彩，且不断受邀进行表演。这就说明这些艺术形式真正打动了外国的观众，在艺术上赢得了外国人的尊重。」 从2012年起，莫华伦、魏松、戴玉强开始全球巡演。从伦敦到悉尼，从纽约到科隆，「中国三大男高音」高亢嘹亮的声音几乎唱响全世界。所到之处，无不受到当地观众和演艺界的高度关注和热烈欢迎。这一巡演也成为中国歌剧艺术出海的一次成功范例。「我真心希望能有越来越多的国产歌剧和华人歌剧演唱家走向国际，受到外国艺术界的欣赏与尊重。」莫华伦说。 做到一流水平才赢得国际认可 谈及歌剧艺术出海的前景，莫华伦直言，各方面应该高度重视并把握好民族音乐与西方音乐、原创歌剧和经典歌剧这两对关系。「有一种观点认为只把民族的艺术做好就可以了，这其实大错特错。」他认为，只有将歌剧、芭蕾、交响乐这些国际认受度较高的艺术形式，发展到国际一流水平，我们才能更好地跟国际艺术界对话，才能让对方更加尊重和认可我们的民族艺术。 「另一个矫枉过正的做法是扎堆似地涌入创新剧作的潮流，而忽视了传统的经典。」莫华伦说，原创没有错，但只做原创，忽视锤炼经典剧作，将影响到艺术水平的提升。「我希望在歌剧院里，今天演《卡门》，明天演我们的原创剧目，后天演《杜兰朵》，大后天又演新编作品，这样五五开，才符合提升歌剧艺术水平的规律。」 香港助力中华文化辐射全球 除了身体力行将「中国声波」唱响世界各地，作为全国政协委员，莫华伦还积极建言献策，特别对于香港如何助力中华文化「走出去」，莫华伦一直有自己的思考和见解。 近几年来，香港为文化艺术交流提供平台、持续拓展与海外文化机构的合作联系，艺术文化交易呈现喷薄之势。莫华伦认为，应当利用香港独特优势，加强文化交流，输出中国文化走向国际，助推艺术成果的转化。同时，应当加强香港与内地的交流，以期进一步了解祖国文化的博大精深，增强民族文化认同感和自豪感。「香港的文化演出审批相对快捷，可考虑多在香港进行演出，利用香港的平台和资源让内地更多优秀的作品得到展示。」他表示，可以利用香港作为国家对外文化交流的窗口，让更多优秀的文化作品在全世界展示。 在莫华伦看来，香港在文化艺术发展方面扮演着重要角色，如今更日益发展成为中外文化交流的枢纽和世界文化交流的高地。随着粤港澳大湾区的发展，加强香港与内地及海外的交流合作、资源互补，利用香港国际化的优势，必将助力中华文化辐射全球，也让世界更好地了解日益繁荣的中国。 针对香港演出市场在空间上的有限性，他建议，应当通过合作交流的形式，让香港艺术团在粤港澳大湾区试点，进而让内地观众欣赏到香港的演出，也让香港的艺术团亲身体验、了解内地的市场及观众喜好，为双方更多的合作奠定基础，同时也能让香港青年在内地发挥价值、寻找获得感，并激发香港的「文化活力」，全方位推进中华文化在港澳台地区的传播和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