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看好看,寒死花旦!”这句福州话,说的是你吗?
Published at Dec 10, 2022 11:4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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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福州气温骤降。某日我精心打扮一番,穿着“清凉”,准备出门赴约。才走出自己房间,就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惊诧的“哇哈”——满满都是家里人对我臭美心态的恨铁不成钢。见我固执己见,偏要和冷空气来个“硬碰硬”,奶奶无奈地摇头:“汝嚽是‘好看好看,寒死花旦’!”
虽然我嘴上说着“无事计!无事计!”出门后琢磨奶奶的话,开始觉得有些道理——花旦要登台唱戏,衣着打扮更多是为了美观,而不是为了舒适与保暖。福州话里用“花旦”譬喻爱打扮、赶时髦的人,“好看好看,寒死花旦”就是普通话“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福州话翻版。但是这句俗语讲出来比后者更有画面感,并且指出了一味求美的结果——忽视保暖,往往就要以牺牲健康为代价。虽然有些刻薄,警示意味却更明显,也是一种老福州人的沟通技巧。
养生是中国人的一种生活智慧,福州人在这个传统中因地制宜地总结出自己的一套经验。这套经验反映在福州俗语里,成了为数不少的“穿衣指导原则”。比如“凉九熻三”,与北方“春捂秋冻”的说法不谋而合。“凉”字在句中作动词用,指有意少穿衣,以锻炼御寒能力。福州话中的“熻”,原意为“焖煮”,这里指有意多加衣服,穿得暖和一些。句中的“九”和“三”,分别指农历九月和农历三月,用来指代冬季与春季。整句俗语就是在教导后生囝:在秋天可以适当地让身体抗一抗冻,但在春天一定要注意保暖,这样才能维持健康的体魄。
福州话里还有“未食五月节粽,寒衣无得送”一句。其中,“五月节”指端午节,这句话的表面意思是“没有吃过端午节的粽子,(旧的)保暖衣物就不要送出去”。实际上,它是告诉人们,福州的春季常是乍暖还寒,要到端午节过后,气温才会趋于稳定,在这之前不要贸然将冬衣都收纳起来。
还有一些生活小智慧,不仅仅限于指导穿衣和收纳,还指导人们饮食有度。小时候的我,每每馋嘴桃李吃个不停,一句“桃囝李囝,食死伲囝”便会吓得我乖乖闭上嘴巴,生怕多吃一颗便送了小命。其实,“食死伲囝”只是为了表达后果严重的夸张说法。这句福州俗语意在提醒:夏日福州大量上市桃李,无节制大吃则有伤肠胃。
在福州人的养生观念里,饮食和穿衣一样,也应顺应时节。连江一些地方,有“立冬食蔗齿不痛”的说法,意思是立冬时候再吃甘蔗不会上火。这与中医中“清补”的养生原则不谋而合——福州地处南方,立冬时气温尚高。甘蔗作为“补冬”的食物之一,味甘、性寒,在立冬时节吃甘蔗有清淡平和的养生效果。
可嘴馋的我,更乐意接受“拉渣(肮脏)食,拉渣肥”这种说法,认为“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但饱了一时口腹之欲,总会在日后生病时后悔万分,方承认老人家那套张口就来、土到掉渣的“俗话讲”,都是满满的生活经验的提炼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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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hor
K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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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好看,寒死花旦!”这句福州话,说的是你吗?